大巴车,而会选择后者。
卜即墨牵着秦茗走出大门,坐在树荫下,一边看着项伯在小菜园里劳作,一边等黑锋呕吐完了下来。
在秦茗眼里,黑锋或许跟石孺译一样,只是卜即墨的助理而已,没有其他什么特别之处。
但唯有内行人知道,若非卜即墨特别需要,黑锋几乎不会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之中。
明着,他是一个极为普通的人物,寡言,冷酷,低调;暗里,他是a市黑道首屈一指的人物,残忍,嗜血,无情。
他是a市黑道的第一掌控者,他在道上的名字不叫黑锋,而是黑风,那些惧怕他的人暗地里称他为黑风怪、黑风鬼,而那些感激他的人则喜欢称呼他为黑风侠。
他是万人景仰的黑道老大,而他的老大却是白道上的卜即墨。
卜即墨对黑锋而言,是特殊的存在,而黑锋对卜即墨而言,更是特殊的存在。
两个人不是纯粹的朋友或兄弟的关系,起初像是引路者与迷途者的关系,接着像是师傅与徒弟的关系,到现在,是在多年积淀下的各种情谊综合体的战友般的关系。
简单地说,黑锋对卜即墨既感激涕零,又敬畏万分,这辈子他愿意随时为卜即墨赴汤蹈火地卖命,而卜即墨对黑锋,既有欣赏,又有惺惺相惜。
卜即墨不会要求秦茗跟他一起欣赏黑锋,但秦茗作为他心爱的女人,他希望秦茗最起码不会对黑锋有负面情绪。
毕竟,秦茗现在这么讨厌黑锋,始作俑者是他不是黑锋。
刚才,他故意将黑锋的饮食洁癖告诉秦茗,允许秦茗开黑锋的玩笑,他不是重色轻友,更不是合着秦茗欺负黑锋,而是希望秦茗能将对黑锋的不满与怨气尽快发泄干净,他不求秦茗对黑锋充满好感或崇拜,但至少是可以坐下来相安无事的人。
说白了,他希望秦茗在对待黑锋的态度上,是和气的,而不是充满仇气。
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,秦茗的心隐隐有些不安起来,扯了扯卜即墨的衣服,问。
“小叔,黑锋不会吐昏过去吧?”
卜即墨佯装不在意地反问,“怎么,心这么软,后悔整他了?”
秦茗摇了摇头,“后悔倒是不后悔,就是怕他的饮食洁癖太重,最后把血都吐出来,我就从好人变成坏人了。”
卜即墨就是喜欢这样的秦茗,她狡黠,却将狡黠建立在善良之上,她善良,却不会愚昧地善良。
她外表看着乖巧温柔,其实是个敢爱敢恨,有恩报恩,有仇报仇,并且做任何事都懂得适可而止的人。
对于秦茗的反应,卜即墨觉得比他预料中的还要满意,试探着问。
“你的意思是,你跟他的过节可以从此一笔勾销?”
“当然。”秦茗爽快地点了点头,“其实我知道的,他对我那般无情,都是奉命行事,我最应该找来算账的,是你不是他。”
卜即墨失笑,“欢迎你来找我算账,要钱有钱,要人有人,要吻有吻……你想算什么,我就给你什么。”
这话说得有点邪气,但秦茗尚能接受,让秦茗无法接受的是,他非得在说这些话的时候,眸光在她身上的敏感位置流连。
好像在暗指很多羞于启齿的事,又好像只是在调侃她而已。
秦茗觉得浑身被他看得痒兮兮的,白了他一眼,从椅子上站了起来,朝着项伯的小菜园跑去。
得到项伯的应允之后,秦茗摘下三根新鲜的黄瓜,拿到水池下面仔细地冲洗。
洗干净之后,秦茗扔了一根给卜即墨,一边啃一边在院子里走来走去。
没过一会儿,黑锋一手拎着他跟卜即墨的行李包从大门内一身冷寒地走了出来,那冰封的模样,像是全天下的人都欠了他一屁股的债。
秦茗为了表示自己的友好,跑过去将一根黄瓜递到他面前,“给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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尽管秦茗的笑脸很灿烂,很漂亮,很真诚,但黑锋也是个记仇之人,害他呕吐不止的人,他不可能轻易原谅,哪怕她是卜即墨的女人。
秦茗见黑锋迟迟不接,也明白他恐怕还在生她的气,好脾气地说。
“我们之间的过节到此结束,ok?让这根清脆的黄瓜见证一下?”
黑锋从不觉得自己对秦茗有过分之处,所以在他看来,是秦茗冒犯了他,而不是他冒犯过秦茗。
还是没有接过黄瓜的意思,黑锋瞄了不远处将黄瓜嚼得津津有味的卜即墨,讥诮出声。
“你还是自己留着吧,等到哪天总裁不要你了,你就可以派得上用场。”
说完,黑锋就绕过秦茗,朝着他的车子大步走去。
秦茗虽然知道黑锋对她说的绝非好话,但是无法理解,黄瓜跟卜即墨不要她之间,有什么必然的联系?
不高兴地走到卜即墨身边,秦茗将打算送给黑锋的黄瓜扔给卜即墨,噘着嘴说,“小叔,他不吃我送的黄瓜。”
卜即墨起来,安抚性地拍拍她的肩膀,“你忘了,他有饮食洁癖,除非他自己洗,否则,他绝不可能碰这根黄瓜。”
“我感觉他越来越讨厌我了,根本就不想跟我和好,还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。”
“什么话?”
“他说,让我自己留着这根黄瓜,等到哪天你不要我了,我就能拿黄瓜派上用场。”秦茗复述之后,不解地问,“小叔,他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,我拿黄瓜有什么用?”
卜即墨的俊脸已经整张都黑了下来,一边揽着秦茗朝着车子的方向走,一边对着正在整理后备箱的黑锋大吼一声。
“黑锋,你想死?”
黑锋闻声,冷冷地瞪了秦茗一眼,以为秦茗这是恶人先告状,对她的印象不由更差。
秦茗被黑锋的眼神吓到,有些害怕地抓紧了卜即墨,但却对黑锋说过的话更加好奇。
不知道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,竟然会让卜即墨气成让黑锋去死的地步?
于是,秦茗求知若渴地催促卜即墨,“小叔,你还没回答我。”
卜即墨将手中的两根黄瓜扔掉,再将秦茗手上的黄瓜夺过来也扔掉,火冒三丈地吼出阴冷的三个字,“不准问!”
秦茗大吃一惊的同时,看着那三根可怜巴巴掉在泥土里的黄瓜,心里一阵可惜。
这个男人真是喜怒无常,她当然知道他是生黑锋的气了,可是,他怎么能将怒气转移到她身上呢?
她有什么错?难道是她错不该将黑锋对她说过的话告诉他?不是他自己问她的么?
被卜即墨强行拉上车后座坐下之后,秦茗也冷着脸望着窗外,生起了闷气。
不过是个有关于黄瓜的简单问题,他非但不好好回答她,还突然朝他发火,真是可恶!
她可不想理他了!
看着菜园里的项伯朝着自己的方向挥手,秦茗摇下车窗,露出笑容也朝着项伯挥了挥手。
等车子驶出院子,秦茗将车窗摇下的同时,脸上的笑容立即收回,且闭上眼开始假寐。
黑锋坐在驾驶座上驾驶,卜即墨与秦茗坐在车后座上,一个在左,一个在右。
两人之间空出了极大的一块,看着极为疏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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卜即墨愤懑的心渐渐冷却下来,当然明白秦茗假寐的原因。
他很是后悔刚才对秦茗吼那么大声。
其实,他不是对她凶,而只是一时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。
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有关于秦茗的事,他总是加倍在意,哪怕黑锋说他哪天不要秦茗的话并无真正的恶意,他听了心里也极不舒服。
黑锋无意间的话对他而言,就像是不良的咒语似的,让他的心一阵发寒,一阵发冷,一阵发颤。
总之,不安又恼火。
他自然不会不要秦茗,他担忧的是,因为一些不可抗力,他不得不放弃秦茗,譬如这次的lose事件。
若非最终他没有碰过其他女人,否则,他只能跟秦茗分开。
现在有黑锋在前面驾驶,出于面子,他当然不会放低姿态跟秦茗道歉,更不会跟她解释黄瓜的渊源。
他现在最不爽的,不是黑锋说的那句话,而是两个人生分的距离。
他希望,他能揽着她坐,她能在他的怀里,两个人紧紧挨在一起。
卜即墨先是看了装睡的秦茗一会儿,继而冷冷出声,“秦茗。”
秦茗当作没听见,一动不动地保持原样,哪怕她的心颤了颤。
开玩笑,他以为喊她一声,她就要回应他?做梦去吧。
“秦茗。”
“秦茗。”
事不过三,卜即墨一共叫了三声之后,接着直接命令,“坐过来。”
秦茗的睫毛抖了抖,心里暗骂,坐你个大头鬼。
卜即墨没有再说话,而是伸出长臂,将秦茗的一只手强行握住,拉了拉她。
秦茗的身子朝他的方向晃了晃,可仍旧装出一副沉睡的模样。
卜即墨终于忍无可忍地倾身过来,将秦茗整个抱起,放到自己的膝盖上,在她耳边沉声道。
“还装?”
秦茗当然选择继续装,可卜即墨有的是本事让她原形毕露。
见秦茗还能若无其事地冷着脸装睡,卜即墨索性含住她的耳垂,又吮又咬地逗弄。
正文 166:共震
奇痒难耐,刺激难忍……
若是再装睡下去,秦茗恐怕自己会在这个窄小的车厢内,在黑锋所在的场合内娇吟出声。
再也无法保持镇定,秦茗涨红了脸睁开眼,没好气地瞪着卜即墨,出口就是一句。
“卜即墨,你混蛋,不就是一根黄瓜吗?至于对我那么凶吗?我哪里说错话了?你说清楚!”
虽然没有血,但这绝对是一根黄瓜引起的一场惨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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纵然冷静惯了的黑锋,都因为秦茗的这番话而忍不住浑身一僵。
他有些后悔说了肆无忌惮的话,听秦茗的口气,事实很明显,这个女人,比他想象得要单纯得多,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黄瓜跟女人的渊源。
他总觉得,适合卜即墨的,应该是莫静珑那种集成熟、丰马蚤、懂事为一体的干练女人,而不是这种单纯得像一张白纸的天真女孩。
直到有一天,当他的心被一个天真奔放的女孩彻底俘虏,他这才明白,为什么有人会说他是卜即墨的影子,为什么卜即墨会如此眷恋这种看似简单的女孩。
适合自己的永远是最好最完美的。
而卜即墨呢,多年来在黑锋面前树立起来的伟岸形象濒临崩塌,他觉得自己的脸面第一次在黑锋面前被秦茗丢尽。
这一次他没敢再用吼的凶的,但声音还是阴冷得没一丝热度。
“不准再提黄瓜!”
先是不准问,现在是不准提,秦茗真是又生气又纳闷,真巴不得立即抓个内行的人问问,黄瓜究竟做错了什么事,将卜大爷得罪成现在这副可怕的模样?
秦茗嘴一撇,偏偏跟卜即墨对着干地说,“我就提黄瓜怎么样?黄瓜香黄瓜脆黄瓜甜,黄瓜啃起来顶呱呱,我就喜欢黄瓜,黄瓜是我的最唔”
听着秦茗越说越离谱,越说越让人遐想连篇,卜即墨本能地没有用手,而是直接用嘴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,真恨不能将她当成黄瓜啃掉算了。
两个人刚才都啃过黄瓜,此刻嘴里都充满着黄瓜的清香,唇舌相交的刹那,就像是浑浊的世界里吹来一股凉爽的风,口感极好。
不知那黄瓜味是不是有着催|情的功效,又或者是有第三者存在的原因,唇舌交缠的两人情致瞬间变得盎然,都不约而同地觉得,在这种刺激的氛围下接吻,是件特别愉悦美好之事。
秦茗起先是极为抗拒的,因为她知道车里有黑锋,接吻这种事绝对不合适,所以拼命地想要避开卜即墨的强吻。
只可惜,她的意志力在卜即墨面前永远都只能处于薄弱的地位,很快就被卜即墨撩得心猿意马,分不清两人究竟在哪儿了。
而卜即墨呢,一直清醒地知道黑锋的存在,他也不喜欢在有别人在场的氛围下跟秦茗接吻,但是,在吻上秦茗的那刻,他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想停下来,不想去破坏这种奇特的美妙的感觉。
因为他知道,一旦停下来,一旦搁置,就像是人的灵感一样,不及时处理掉,就会再也找不回来。
并且,对于黑锋跟秦茗说过的话,他心里到现在还不舒服着。
在享受跟秦茗接吻的快感之时,他忽地灵机一动。
既然黑锋说他有一天会不要秦茗,那么他就用行动证明给他看,直接以行动告诉他,他可不可能不要秦茗。
他不知道黑锋有没有吻过女人,但即使没吻过,也能够通过别人接吻的激烈程度感受到,两个人之间的情意究竟是单纯地出于肉:欲,还是来自灵魂深处。
事实总能胜于雄辩,卜即墨有些刻意地加重加深了这个吻,甚至弄出了一些暧昧的声音。
他的手偷偷地伸进秦茗的t恤内揉玩山峰,迫使秦茗在喉咙间发出低低的嘤咛。
不再克制他的喘息,他让啧啧啧的口水声奏起伴奏的音乐。
他就唯恐黑锋耳背听不到。
车厢内原先因为秦茗生卜即墨的闷气,是处于气氛压抑的安静之中,对于各种安静,黑锋早已习以为常。
后来,车厢内响起了卜即墨喊叫兼命令秦茗的声音,再者,是两个人的争吵声。
当车厢再次陷入安静时,黑锋也没觉奇怪。
他知道卜即墨将秦茗抱到了身边,却没有兴趣通过后视镜去观察他们的动静。
可是,当女人柔媚的嘤咛声,以及啧啧的口水声清晰地落入耳中时,黑锋冷硬的心无法再保持淡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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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怎么也想不明白,凭借卜即墨的性格,怎么会在有他的场合里跟女人上演限:制级?
即便,这限:制级的动作只不过是接吻而已。
他相信,卜即墨还不至于跟秦茗在车厢里做起来。
卜即墨不是那种人,而黑锋再冷血再冷静,也无法接受那种近距离的听欢。
黑锋是个正常的男人,后头的声音越是隐忍着低低发出,对于他的打击力度反而更大。
嘴里的口水一口一口地不自觉地咽下,黑锋面色肃穆地目视前方,告诉自己,你是司机,开好车,开车!
后头的声音还在持续,黑锋忍无可忍之时,趁着等绿灯的时候,打开了车载音乐。
车厢里响起的虽是轻音乐,但已经足以掩盖掉后头两人发出的暧昧声响。
秦茗的神智在轻音乐响起之后,渐渐地回复,也渐渐地明白,自己跟卜即墨现在是在黑锋驾驶的车子里,他们在忘我地接吻。
不知是不是卜即墨太投入的缘故,秦茗稍稍一推,就从卜即墨的嘴里退出了唇舌。
忘情的卜即墨被中途打断,睁开了深邃的眼睛,秦茗面红耳赤地瞪着他,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秦茗以为她现在尴尬与羞涩的神情足以使卜即墨清醒,足以使卜即墨按捺下对她所有的冲动。
谁知,卜即墨正吻在兴头上,根本没有满足,加上秦茗现在这副美眸迷离恨恨瞪着他的模样,更加激起了他继续吻她的欲:望。
于是,卜即墨将侧坐在自己腿上的秦茗往上提了提,让她的坐姿变成了与他面对面。
秦茗的双腿跨过他并拢的双腿,大大地分开,她的脊背,则靠着黑锋的驾驶座背。
本来坐在卜即墨的腿上秦茗已经觉得够不好意思了,现在他将两个人的坐姿变成这副模样,绝对已经超过了秦茗能够容忍的范围。
秦茗美眸使劲地瞪,使劲地瞪,满脸写着:卜即墨,你要不要脸?黑锋在,有黑锋在呢!
可是,卜即墨明明看懂了,却根本不在乎,捧着她的脸,再次狠狠地吻了下去,势必要将这场洋溢着黄瓜香的热吻盛宴进行到底,直到黄瓜味已经被两人吞入吼中,再也没有滋味可寻。
虽然卜即墨的吻技越来越高超,带给秦茗的甜蜜越来越诱:惑,但秦茗再也不会被他蛊惑得失去神智,一边被迫享受的同时,一边不断地提醒自己,黑锋在呢,黑锋在呢。
于是,她开始徒劳地挣扎与反抗,要么用手拍打卜即墨的身子,要么蹬腿乱踢,要么震动整个身子破坏吻的和谐。
哪知道,她越是歇斯底里地反抗,卜即墨对她的占有欲与控制欲越是强烈。
她打,他也打,不过他打的是她的臀。
她蹬腿,他也蹬腿,不过他蹬的是驾驶座椅。
她震动身子,他也震动身子,而且故意将秦茗抵紧了驾驶座的后背,和着两人一起共震。
黑锋无意间扫了后视镜一眼,他看不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