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的事实。
卜即墨的怀里显然紧紧搂抱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,两个人的身躯不留一丝缝隙地熨帖着。
即便她看不清楚那个女人的脸,也看不清楚这两人具体在做什么,但凭着卜即墨那专注的动作,以及女人的直觉,她意识到卜即墨正在跟那个女人接吻,火热地接吻!
那个女人是谁?是谁?依照卜即墨的个性,如果想要跟女人接吻,何须屈尊降贵地躲在廊柱与盆栽之间?
不假思索的,莫静珑的脑海里立即蹦出了秦茗那张青春洋溢的羞涩脸蛋。
是秦茗吗?是秦茗吗?
不管卜即墨怀里的女人是谁,对莫静珑而言,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。
在她跟随在卜即墨的那些岁月中,在她身为卜即墨的女朋友、未婚妻的分分秒秒中,他何曾这般热情忘我地吻过她?何曾?
此时此刻,即便只看他一个背影,一个投入的动作,她就能清晰地感受到,卜即墨付诸于那个女人身上的情感有多深刻。
莫静珑扪心自问,她真的来晚了么?
当卜即墨二人在廊柱后分开,当莫静珑看清秦茗的脸蛋时,莫大的嫉妒差点将她的理智湮灭。
但下一刻,她就重燃了斗志,安慰自己,他们是叔侄,有着难以抹平的血缘关系,是世俗所不容的,有什么值得她害怕与嫉妒?
于是,她瞬间重燃了斗志,调整好自己的情绪,朝着他们风姿绰约地走去。
秦茗和卜即墨当然体会不到莫静珑的表现有多虚伪与做作,但刘小锦却是深有体会的。
面对莫静珑的问询,卜即墨根本就没有搭理的意思,而秦茗早就慌乱地低下了头不敢看任何人。
这种时候,刘小锦觉得自己若是不吭个一声,实在对不起她的天地良心。
“左手牵着外甥女,右手牵着侄女,当然是玩耍咯。”刘小锦朝着莫静珑笑得一脸无害,“莫姐姐嫁人之后没有生小宝宝吗?难道不知道有时候长辈也很喜欢跟晚辈一起玩耍的?”
提及自己的婚姻,莫静珑颇为尴尬地望着卜即墨,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丝介意与嫌弃。
可是,卜即墨一眼也懒得看她,脸色一如既往得冷硬。
莫静珑真的很好奇,当时卜即墨在与秦茗火热接吻时,他正面的表情是怎么样的?一定不会像现在这般冷酷无情吧?
想好了不嫉妒的,可一想到他在秦茗面前有可能展现的温柔与多情,莫静珑就觉得胸腔憋闷得厉害。
莫静珑大方一笑,只字不提自己的婚姻,“呵呵,没想到阿墨也有这种孩子心性,实属难得。阿墨有这么漂亮的两个晚辈,真是羡煞旁人。”
说着言不由衷的话,莫静珑的眼睛却淡淡地扫过卜即墨两只手,心中冷笑。
虽然卜即墨牵着两个女人的手,可显而易见,秦茗的手是被他主动牵住的,而刘小锦的手是主动牵住他的。
两个女人在卜即墨心中不同的地位凭此一眼就能看出。
莫静珑话落,就再也没有人说话,刘小锦虽然特别鄙视莫静珑,这个时候也不想再搭理她玷污了自己。
氛围陡然降至冰点。
正文 256:要想我
石孺译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,走上前解围,“总裁,登机时间快到了。”
卜即墨点了点头,几乎同时放开了两个女孩的手,不过,在放开秦茗的手时,却在她的手心悄悄地挠了挠。
秦茗脸颊一热,却没敢跟他对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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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走了。”卜即墨这话看似是对两个晚辈所说,其实是对着秦茗说的,因为他的眸光就那么毫无遮拦地沉沉落在她的身上。
若是以前,刘小锦肯定非常介意他的偏心,可现在知道了他们的特别关系,刘小锦心胸开阔极了,觉得理应如此。
秦茗鼓起勇气看向他,强行挤出一个淡淡的微笑,朝着他摆了摆手,“小叔再见!”
刘小锦立即学着秦茗的乖巧样,傻笑着摆手,嗲嗲地喊,“舅舅再见!”
黑锋被她这声音刺激得浑身汗毛直竖。
卜即墨与石孺译大步朝着安检处走去,谁也没跟莫静珑打招呼,似乎当她是隐形人似的。
莫静珑的脸色微微一变,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笑容,朝着秦茗几人优雅地点了点头,权作告辞,即刻跟上卜即墨两人的步伐。
刘小锦望着莫静珑婀娜多姿的背影,越看越觉得碍眼,不由地将双手护在嘴边,当作喇叭一样地大声喊。
“舅舅,要想我们哦,我们也会很想很想你的!”
好吧,她其实想喊的是:舅舅,要想秦茗哦,秦茗也会很想很想你的!
她相信,舅舅会懂她的意思的。
卜即墨步子微微一顿,继而继续前行。
刘小锦胳膊肘撞了秦茗一下,意犹未尽地催促,“秦茗,你也喊一个呗。”
秦茗咬着唇摇了摇头,望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伟岸身影,眼眶泛湿,在心里默默地喊,“卜即墨,要想我!”
她也相信,卜即墨一定会听见她的叫喊。
没有等到飞机离开,秦茗就跟刘小锦以及黑锋离开了,因为她还要赶着去上课。
虽然她肯定会迟到,但能少迟到一点就少迟到一点。
坐在黑锋的车上,仍旧是秦茗坐副驾驶座,刘小锦乖顺地坐在黑锋的腿上。
回头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刘小锦,秦茗知道,肯定是她屁股上的伤还没好,所以黑锋才不允许她自己坐。
想到刘小锦口口声声要跟自己去上课的话,秦茗问,“小锦,你还要去上课吗?你的伤能坐在教室里吗?”
“我可以向老师申请站着的。”刘小锦避开黑锋森冷的眸光,小声地嘀咕道。
“平时也没见你那么好学嘛,还是你想让老师与同学都知道你哪儿受伤了?”秦茗开玩笑道。
“我发愤图强了不行吗?如果我吃不消一直站着,那就用半个屁股坐一下歇歇。唉,天天有课上的时候,我嫌烦,还时不时地翘课,可一旦没课上了,我全身又不舒服了。人呀,真是个犯贱的动物。”
“别把所有人都跟你归为一类。”黑锋忽地蹦出一句。
刘小锦立即向他恶狠狠地瞪眼,“是,不是所有人都跟我一类,但某些人绝对跟我属于同一类,是一种犯贱的动物。譬如我明明不喜欢某人,明明对某人不来电,可某人偏偏喜欢对我死缠烂打,纠缠个没完没了,这不是犯贱是什么?”
车厢里的人都知道,刘小锦口中的某人非黑锋莫属。
秦茗想到两人已经有肌肤之亲的事实,忍不住说了句公道话,“对你的假设,我深表怀疑,所谓一个愿打愿挨,如果你当真不喜欢某人,他打过来的时候你怎么还挨得那么理所当然呢?”
闻言,黑锋挑衅地朝着刘小锦挑了挑眉,刘小锦立即怒指秦茗,“姓秦的,你是哪一国的?”
“呵呵,实话实说罢了,你别介意啊。”秦茗话落,手机的短信提示音响了。
秦茗连忙拿出手机,有一种强烈的直觉,短信内容肯定跟卜即墨有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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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时间还没到十点整,飞机没有起飞前,他还是可以用手机的。
解开手机锁,秦茗发现短信竟然是石孺译发过来的。
秦茗点开一看,双眸瞪得极大,实在是太震惊了。
石孺译发过来的竟然是一张他跟卜即墨在机舱里的照片。
卜即墨靠窗坐着,而石孺译靠过道坐着,两个人是邻座。
石孺译像平常一样笑得一脸和煦,卜即墨的脸上虽然没有明显的笑意,但秦茗从他专注地盯着镜头的冷酷神情中,还是觉出了他独独向她悄然绽放的温柔与笑意。
秦茗一眼不眨地盯着照片,实在不明白石孺译怎么会发过来这么一张照片,他是在告诉她他们已经登机了吗?
定定望着卜即墨照片中的黑眸,秦茗忽地就明白了,若非车厢里还有人,她真想对着手机屏幕上面的卜即墨狠狠亲上一口。
他大概觉察到她忌惮莫静珑的各种心思,知道她心里很不愿意他跟莫静珑在飞机上同座位,所以让石孺译以这种方式表达他忠贞的态度。
他在告诉她,他跟石孺译同座,绝对不会跟其他人,尤其是莫静珑。
秦茗抿唇笑得灿烂,眸中有晶亮的泪花闪闪发光。
蓦地,秦茗的眸光落在石孺译右边的位置,也就是照片的最右边。
在过道的另一边,即跟石孺译同排的位置,露出一片熟悉的裙角。
那片裙角,秦茗记得,显然是属于莫静珑的。
她连忙安慰自己,莫静珑跟卜即墨隔着石孺译与过道呢,怎么也不会有交集的。
秦茗已经对卜即墨信赖到五体投地,不过,鉴于飞机起飞时间还没到,就赶紧给石孺译回复了短信。
“不准跟别人换位置!换了斩立决!”外加一把菜刀的表情。
几秒钟后,石孺译的回复就过来了,“女王大人,遵命,上厕所都务必就地解决!”
秦茗噗嗤一笑,回复,“我家孺译真乖。”外加一朵鲜花的表情。
这次,石孺译的回复过了十几秒钟才来,“总裁生气了,后果很严重。”
秦茗回复,“告诉他,刚才的短信发漏字了,应该是:我家总裁的孺译真乖。”
最后,石孺译发过来一个笑脸,“放心吧,我会帮你照看好总裁,我们两个都不做背叛你的事。关机了,88。”
秦茗重新翻到石孺译发过来的照片上,手指在卜即墨的脸上一遍一遍地摩挲。
他才刚走,她却已经开始疯狂地想念他了。
真希望,一周时间,眼睛一闭一睁就过去了。
给读者的话:
四更了哇,大家晚安。
正文 257:若真爱一个人
卜即墨出国的第二天,也就是周五一早,秦茗突然接到陆清清的电话,邀请她过去参加发发的周岁小宴。
自从发发出生之后,陆清清没有参照其他人家的宝宝一样,给发发办过任何宴请,譬如满月宴,百日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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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清清是未婚生子,并且发发是个父不详的孩子,对于陆清清父母而言,这是一件极为耻辱与丢脸的糗事,即便他们已经允许陆清清生下发发,并且接受了发发的存在,却始终无法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中抬得起头。
时间的长流总能冲淡一些没有实质意义的外在,增添许多最有意义的内在。
发发在陆母的照看下一天一天地健康长大,陆母对于发发这个可爱外孙的感情也在与日俱增中,从一开始的冷淡到怜悯与同情,再到由衷的喜欢与爱不释手,陆母觉得,发发虽然没有父亲,虽然被无关紧要的人们嘲笑,可他不该被自己最亲的亲人歧视、排斥、特殊对待。
所以,除却父爱,其他孩子能拥有的一切,陆母觉得她的外孙一样也不能错过。
别人的眼光与口舌,怎么比得上她外孙的一笑一颦?
所以,在发发十三个月的时候,陆母与陆父在商量过之后,决定给发发办一个低调的周岁小宴。
陆清清起初并不赞成,但在陆母兴致勃勃的筹备中,也只能由着他们去。
其实对她跟发发而言,周岁宴有没有真的无关紧要,她们娘俩最想要的,是一个名正言顺的父亲。
宴请的地点就在发发面馆,被邀请的人数不多,一共三桌的样子,除了陆家的亲戚之外,就是陆清清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。
宴请的时间就定在中午十一点半,秦茗上完课之后就赶去了一家玩具店。
因为陆清清在电话里威胁过,不准秦茗有包红包的行为,否则就不欢迎她,所以秦茗只能给发发买了一大堆的玩具当作周岁礼物。
秦茗赶到发发面馆时,凑饭点的客人一个都没到,除了一个陆清清不请自来的客人秦致远,即秦茗的二哥。
陆清清和陆母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,陆父在面馆里收拾,而秦致远,穿着警服抱着发发在面馆门口耍玩。
秦茗将买来的玩具放到陆清清的房间里,跟陆清清以及陆父陆母打过招呼之后,就走到面馆门口,从秦致远手里抱过发发,忍不住打趣秦致远。
“二哥,怎么回事呀,我怎么觉得发发越老越像你啦?是不是你经常来抱他玩的缘故?”
陆清清刚好端着两盘菜从厨房走出来,秦致远故意加大嗓门道,“你现在才发现发发像我?没眼力见。发发一直长得像我,因为发发就是我亲儿子。”
秦茗腾出一只手却捏秦致远的脸颊,“二哥,你的脸皮怎么越来越厚啦?”
“什么叫脸皮厚?”秦致远拍掉秦茗的手,再从秦茗手里抢过发发,与他脸贴着脸,一起看着秦茗傻笑,“瞧瞧,像不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父子?”
秦茗无语望天,陆清清红着脸从面馆里冲了出来,站到秦致远身边,双手叉腰,咬牙切齿地低吼。
“秦警官,老娘什么时候跟你上过床?啊?再给我胡说八道,以后别想踏进老娘家的门!”
秦致远温和地笑笑,在发发脸上亲了亲,“发发,你娘好凶啊,以后千万别跟她像只母老虎似的,无论是脾性还是长相,全部都像我,好不好?”
狂躁的陆清清被秦致远的只言片语刺中记忆的碎片,瞬间陷于呆滞之中。
秦茗心中慨叹,看来她这个二哥为了追上陆清清,已经打好做发发的便宜老爹的准备。
秦致远的父母见儿子早就过了晚婚的年龄,四处给他安排相亲,可他非但一次也不去参加,还跟从家里搬出去住,换个清静的同时,已是铁了心非陆清清不娶。
一边是好姐妹,一边是堂哥,秦茗心中的天秤晃来晃去,最终决定朝着自家堂哥倾斜。
秦茗嘻嘻一笑,挽上陆清清的胳膊,轻声道,“清清,发发跟我二哥虽然不至于真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,可却真的很有父子相,要不,你考虑一下?我相信,我二哥绝对不会让你跟发发失望的。他会是个好男人,好老公,好爸爸,我可以用我的人品给你做担保。”
秦致远感激地看了一眼秦茗,自言自语地小声嘀咕道,“茗茗说的对,没上过床有什么关系?以后有的是时间可以补上。”
“你们两个姓秦的”陆清清气急败坏地从秦致远手里将发发毫不温柔地接了过来,怒吼,“真是欺人太甚!”
大概是陆清清喉咙太响的缘故,又或者是动作太过粗鲁的缘故,发发在她怀里大哭起来,两条胖胖的手臂摇摆着要秦致远抱,一副胳膊肘往外拐的模样。
秦致远朝着发发伸出双臂,想抱却不敢强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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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清清将发发往他怀里像是丢枕头似的猛地一塞,眼眶一红,立即转身朝着厨房走去。
发发回到秦致远的怀里,立即咧开嘴咯咯笑了。
秦致远亲亲发发肉嘟嘟的脸颊,落寞道,“发发,妈妈又生我的气了,怎么办?”
秦茗与秦致远一同望着陆清清越走越快的背影,各自都能体会到陆清清心中的悲伤与苦楚,恐怕她现在眼里已经噙满了眼泪,只是不想被他们看见,所以才走得那么匆忙。
发发对着放在门边的学步车手舞足蹈起来,秦致远心领神会地将他小心地放进学步车里,让他在学步车里横冲直撞。
面馆门口有一块七八平米的小空地,两侧有护栏挡着,正面被一辆车挡了一半,秦致远跟秦茗只要站在空缺的另一半,发发就不会有什么冲到路上去的危险。
兄妹俩都看着发发在笑,秦致远忽地问,“茗茗,清清有没有告诉你,发发的生父是谁?”
秦茗摇了摇头,“如果我知道就好了,我一定想尽办法找到那个可恶的男人,让他对清清母子负起该负的责任。”
秦茗浓眉紧锁,“如果清清并不喜欢那个男人呢?如果那个男人有家室,或者根本不愿意承认或接纳清清与发发呢?”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秦茗很为难,关于发发生父的事,陆清清不是没有跟她透露过,但她认为,那些信息还是不告诉秦致远来得好。
别说她不想出:卖陆清清,就算陆清清不介意,她也对秦致远说不出口,难道要她告诉秦致远,说清清跟那个男人只是发生了一夜晴,而且连那个男人长得什么样都没看清?更别提其他信息了。
秦致远靠在车尾,抬头望天道,“我真希望那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