颅探了出来,面上挂笑,头发略显蓬乱,应该刚从床上起来。
淡淡的月光洒在这个侍女光洁的瓜子脸上,她的笑容一下冰冻,面孔如霜打
的叶子,变得惨白无比,目光之中全是惊骇欲绝的神色,两个眼球瞪得如圆球一
般,一转不转,嘴巴张开,正要惊呼出声。
方学渐头脑灵光,见机的快,兼之成竹在胸,早已抢上一步,抱住她摇摇欲
坠的身子,牛嘴一张,把她的樱桃小嘴,连同那声惊呼一起牢牢锁住。
龙红灵惊魂稍定,收剑入鞘,走上半步,见那侍女皮肤白净,睫毛纤长,容
貌甚是清秀。好气又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肩头,道:‘喂,月亮快下山了,你打算
亲到什么时候?’
方学渐好不容易才松开那侍女的嘴唇,拦腰把吓晕过去的少女抱进房去,小
心送进帐中,又替她盖好毯子,这才缩回身子。
‘还真看不出来,方大公子好像对这些丫头片子特别情有独钟,不知怎么原
因哦?’龙红灵噘着嘴巴站在他的身后,幽幽说道。
暧昧的月光从门口流进来,地面犹如结了一层薄冰,房中昏暗,牛头马面相
对而立。方学渐突然用力嗅了嗅鼻子,啧啧称奇道:‘不对,不对,不知道是不
是我鼻子出了问题,怎么闻到了好一股酸味,莫不是这里有一只醋缸打破了?’
龙红灵呸的一声,跳过去冲他的胸口就是十几记力大势猛的太祖长拳,如果
是一般的男子,恐怕早就重伤倒地,呕血不止了,幸好中招之人是本书唯一的男
主角,对美女的拳头杀伤力具有天生免疫力的方学渐。
方学渐手掌一翻,立时握住了一只粉嫩的拳头,入手小巧滑腻,嘻嘻一笑,
道:‘丫头再好,又哪里及得上大小姐的万一,看看这拳头,香喷喷的,砸得我
的心儿咚咚乱跳,可有多厉害?’举起手臂,在她的拳头上亲了一下,又低头去
叼美女的嘴唇,却被龙红灵扭头躲开了。
火热的嘴唇落在头颈上,龙红灵全身一颤,脸都红了,只是带着头套看不出
来。她气喘细细,羞涩道:‘好了,好了,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,不要在这
里……’
方学渐心中暗喜,朝着她的耳根吹了口热气,道:‘大小姐不许我在这里亲
你,却在哪里可以?’说着,已松开她的拳头。他已渐渐适应房中的黑暗,扫过
几眼,见这楼房的内部结构和龙红灵的闺楼有几分相似,只是宽敞、华丽许多。
两人爬着楼梯,龙红灵知道那个中年妇人的卧室在三楼,二楼的房间多半用
来招待客人和商讨家务,没什么油水可捞,便一直往上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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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上三楼的阳台,站在房门口,两人都觉得自己心脏跳得好快,静立片刻,
这才伸手去推,门板一动不动,自然在里面上了门闩。龙红灵想也不想,便在门
上敲了起来。方学渐欲伸手阻止,却已经来不及了。
房中‘嗯’一声,一个低沉的女子声音道:‘谁啊?’正是那个中年妇人。
龙红灵正待出口回答,看见方学渐冲自己猛摇手掌,急忙伸手掩住了嘴巴,不解
地望着他。
静了片刻,那个低沉的女子声音又道:‘谁啊?’语声微微颤抖,微含惊惶
之意。
方学渐不说话,伸手在门上又敲了三下,‘的、的、的’,单调的敲门声在
深夜听来异常清晰,彷彿深宫屋檐下的铜壶滴漏,在寒夜里机械而冰冷的点滴,
不带一丝生的气息。
‘你是谁!?’房中的女子嘶叫起来,声音抖得像一束秋风中的败草。恐惧
已经像房中的黑暗一样,淹没了她的镇定、风度、雍容。只有在死亡面前,富人
和穷人才一样平等。
‘嗒、嗒、嗒’,中年妇人摸到了桌上的火刀、火石,火花闪闪,她竟忘了
去拿媒纸引火。火光闪闪灭灭,房中景物影影绰绰,更添诡异气氛。
‘砰’的一声,方学渐踹开房门,门闩生生断成两截,‘呛啷’落地。房门
‘吱呀’摇曳,像在痛苦地呻吟。月光下,一个高大的牛头怪物站在门口,‘嗖
嗖’的冷风从他身后窜入房中,屋内瞬间冷得似冰窖一般。
中年妇人如何见过此等恐怖情景,吓得牙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