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家小姐名为裴思怡,乃是西山提督裴元新的掌上千金。裴元新是个美男子,虽然现在老了,可也是个风韵犹存的老美男子。自从外国人开始进了天朝的大门,在国内引进了火车和轮船后,国内也开始开始重视能源,开始挖矿。而西山,就赶上了煤矿的热潮。
西山境内到处都是煤矿山,于是裴元新就召集了许多工人挖煤矿,而挖着挖着,卖着卖着,西山就从一个贫瘠之地,一夜暴富成了有钱县市。而裴元新身为西山的提督,更是富得流油,富甲一方,富得让小皇帝特意下了旨意,让裴家人可以每年盛夏时,都可以来行宫避暑。
沈言卿也是西山人,家中乃是将军世家,沈言卿的老父亲乃是先皇的得意大将,虽说如今早已退休在家,可家底也很是丰厚,是个大世家。
沈言卿和裴思怡从小一块长大,两家乃是世交,裴思怡从八岁时就对沈言卿芳心暗许,只等着长大后就要嫁给卿哥哥,做卿哥哥的新娘。可惜她的卿哥哥在十三岁那年就远走他乡入了军队,这么多年过来更是从当初的小兵成了如今的副都统,裴思怡很高兴,也很难过,这么多年她一直等着沈言卿的消息,有时候一年到头只能看他两眼,相思情真真是快要溢出来。
于是眼看此时快要入夏,裴思怡就抓紧时间来涿郡找他,顺便来逼个婚。
可谁能想到,逼婚没成功,反倒被她抓到了沈言卿和女囚混在一起,简直是不像话。裴思怡越想越气,当即大步走入了麦德餐厅内,一张小脸上似乎要喷出火来。
麦德餐厅价格昂贵,装修精致,是个上流餐厅。尽管此时餐厅内的人有些多,可裴思怡还是一眼就看到了沈言卿,和坐在沈言卿对面的长生。
只是,裴思怡看着长生,不由便呆了呆。
这个女子虽然看上去年纪尚小,可长相却已是绝色,雪白肌肤上一张樱桃小嘴艳红似血,一双眼睛光彩熠熠,就像是墨色的珍珠。肤白貌美暂且不说,气质亦是顶好,明明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裙子,可依旧掩饰不住她的孤傲色。
裴思怡抿着嘴,心底一阵一阵掠过的,不知是嫉妒还是愤恨,她自认自己已经长得很好看,可为什么这个女人,却能比她还要好看这么多?
此时间,沈言卿又亲自握着纸巾,微俯身,亲自擦拭长生的嘴角,动作如此温柔,裴思怡从未见过。
特别是沈言卿眼中的柔光,和沈言卿的气质是如此违和。裴思怡从来只见过沈言卿冷漠不苟言笑的一面,却从未知道,原来这个男人不是不懂情趣,而是不愿对她露出情趣罢了。
大抵是裴思怡的目光太过炙热。长生吃着吃着,便突然转头看向了她。
一个长相标致的女子。正看着沈言卿和自己。
长生眯了眯眼,当即冷笑一声,对沈言卿道:“你的情妇找上门来了。”
沈言卿一愣,当即也转过头去,于是一眼便望见站在餐厅内的裴思怡。沈言卿忍不住蹙起眉,对长生道:“是我的一个老乡,没什么特别的。”
长生看着裴思怡眼中的冷意,轻蔑道:“只是老乡?”
沈言卿道:“骗你做什么!就是个老乡,我对她没兴趣。”
长生突然嬉笑起来,站起身来走到沈言卿身边,对着沈言卿的脸颊重重亲了一口,这才重新回到位置上。
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让沈言卿懵了,可随即便相当高兴,一双眼睛亮晶晶得看着她:“你亲了我,就得对我负责!”
长生不言语,依旧喝着柠檬汁。
可看到这个吻的裴思怡猛然就清醒过来,她愈加沉怒得大步走到沈言卿身边,先是冷冷得看了长生,这才对沈言卿柔柔道:“卿哥哥,我昨日来的涿郡,却连你一面都见不得。原来,你是来这里私会佳人。”
沈言卿有些不耐烦:“思怡你先回府,等我忙完了事,自然会回去。”
裴思怡却仿若没有听到沈言卿的对话,直接拉了张椅子坐在桌子边,又叫来侍从点了一道牛排和一杯果汁,这才似笑非笑得看着长生。
长生全程淡漠地自顾自己喝柠檬汁,仿若没有看到裴思怡在注视自己。
终究是太年轻,沉不住气。裴思怡道:“不知这位小丫头是哪位府上的千金,我瞧着倒是脸生。”
长生依旧面无表情,也不说话,也不回应,一副‘我没听到’的**模样。
沈言卿道:“你问这么多做什么。”顿了顿,依旧不耐烦,“长生会是我以后的爱人,我这辈子的夫人。你叫她嫂子便是。”
裴思怡震惊又愤怒,可却依旧忍着怒气:“我却听说这女子才刚从大牢内出来,你觉得沈伯父会答应你娶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?”
沈言卿脸色猛得一变,立即看向长生,便见长生果然有些危险得抿了抿唇!
沈言卿暗道不好,正待呵斥裴思怡,可长生已诡笑起来:“不干不净?”
裴思怡越说越气:“我倒是对你做了些调查。你非但杀了人,还总是去妓院找男妓,一个罔顾法律、恬不知耻、不守妇道的女人,就凭你,也想进沈家的大门?简直痴心做梦!”
完了,这小丫头要杀人了!沈言卿吓得头发都快竖起来,生怕长生直接把裴思怡捏成一具尸体!虽说他并不待见裴思怡,可再怎么说她也是西山提督的女儿。
他正打算让裴思怡滚蛋,可长生已缓缓道:“罔顾法律,恬不知耻,不守妇道。”轻笑,“你说得太对了。我就是这样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