亮的眼眸里,他的眼睛真漂亮,我叹息的用双手捧着他的脸颊,他的眼里一定藏了颗星星,一定是的,不然,怎会如此的闪烁幽明。“小白~~~”这一声几近梦呓,却清晰的近在耳边。一声冷哼也近在耳边,那边厢已有侍卫揭开黑衣人的面巾,就听月落异常兴奋的嘲笑声,“原来是你,好,好,我今天道要看看这场戏你们如何演下去。”
常乐半跪在地上,单手捂着肩头,几把明晃晃的大刀架在他脖子上,嘴角的血不断的往下淌,爱笑的脸异常的惨白,爱笑的眼神黯淡了许多。
“救救他。”我回头求道。
小白冷冷的看着常乐,并不应声,我抓着他的衣襟哀求道:“小白,求求你,救救他。”
“你们,认识?”小白寒声道。
“他们岂止是认识,简直是一对感天动地的鸳鸯眷侣,太子,你的一片丹心,恐怕注定要被辜负了,听富春说,他们跳崖的时候,紧紧的抱在一起的,真痴情啊,连死都不分开。”月落有些幸灾乐祸。
“你闭嘴,说啊,他是谁?”小白怒道,攥住我的手腕追问。
“他,他,他是我朋友,”怒的小白让我有些害怕,忘了手腕的疼,他是该生气,他承担放走刺客的罪名,只为救我,而我竟然跟刺客合伙骗他,任谁也咽不下这口气,更何况他是堂堂的太子殿下。
“看吧,她自己都承认了,太子,事到如今,你还要护着她吗,她跟这刺客本来就是一丘之貉。”
“小白,他不是刺客,真的不是,求求你,放他走吧。”我的哀求带着哭腔,被他攥着的手上满是血渍,应该是我之前扶着常乐时沾上的,那一箭很深,几乎穿透了他的身体,这么拖下去,他迟早流血过多而死。
“哼,自身都难保了,还想救情郎,不过看在你们这么恩爱的份上,赐你们同殓。”
不去理会月落的挑衅,我抓着小白的衣襟,摇晃着,“放他走,放他走啊,这样他会死的。求你了。”
小白的眸子慢慢的冷,松开我的手,转头不再看我。
“刺客就是刺客,本王没有理由为了个刺客,伤了两国的和气。”
“你~~~”心慢慢的凉了,场中,常乐虚弱的粗喘着气,苍白的脸上仍带着淡淡的笑意,轻微的摇了摇头,让我别再徒劳,那样云淡风轻的笑,似乎就算是死了,也很欢喜,可是,可是,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,他的真的毫无遗憾吗,那么他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,唇色苍白的颤动着,让我全身紧,眼前闪过跳崖时他反身替我挡住重击,背着疲累的我赶路,尽管害怕仍回头救我出鬼屋,一切的一切,告诉我,不能让他死。
侍卫已经动手拖着常乐,动作粗暴的,让他皱紧眉头,却不哼声,血从他的嘴里往外涌,那么触目惊心,我慢慢的找回自己的声音,有些麻木,“不要,不要,不要啊~~~~”我奋力叫出那声不要。泪像短线的珍珠,不断的滚落,怎么会这样,怎么会这样,颤抖的从袖笼里抽出小匕,那是进宫前,常乐送我的,让我防身之用,现在看来真讽刺。
“你疯了,把刀给我。”小白怒道。
我摇头,泪水随着摆动甩开来,颤抖的手握着刀柄,我感觉得到刀锋和皮肤接触的凉意,对,我在赌,我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,赢了最起码我可以救回一条人命,输了,我就什么也不是了。场中的常乐有些挣扎,似乎很懊恼,我有些想笑,有什么可恼的,其实自卫跟自残没多大区别,差一个字而已。
“翠花,把刀给我。”小白低声哄着。
我继续摇着头,他进一步,我退一步,“不要过来。”移动着身体,让我本来就不稳的手,更加的颤抖,真是一把好刀,轻轻的一碰,便割开了皮肤,不过不怎么疼,只是有点痒而已。
“别动,好,我不过去,你把刀拿开。”
“放他走。”
小白脸色沉,亮的眸子暗了暗,“你在逼我。”
“放他走。”
小白自嘲的笑了笑,眼神有些落寞,“你把刀放下吧,架在我心头上,难受。”
“---”不说话,因为说不出来,泪兀自在那不停的流着,鼻子早已不能呼吸了,张着嘴,从喉咙呼出来的是一丝一丝的痛。
“炎真,救人。”
炎真扶起常乐,背着他朝小白点了点头,转身要走,我楞了楞,不置信的眼神在小白跟常乐间游移,突然,我放下刀,抬脚就往常乐那跑去。
胳膊蓦地被紧紧的攥住,侧头看向背对着我的小白,眼神有一阵茫然。
“你去哪。”
“我~~~我~~我去看看。”我有些想逃。
“你去有用吗,还是你不相信我。”小白的笑有些萧索,说话的时候低垂着眼,扯着嘴角,一点都不像他。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,我只是~~~”只是什么我也说不出来,直觉的想逃避,我还有说话的立场吗。
“走吧。”小白拉着我跟着炎真后面走,身后,月落歇斯底里的叫着小白的名字,她已然崩溃,夹杂着她的哭喊声的,还有阵阵的嘈杂声,此起彼伏。
“有刺客~~~抓刺客~~~~~~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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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三章 屠宫
事情的展总不会顺着你的心意,我总觉得没有比这更坏的事了,但是,我忘了迭起这个词,当富春跌跌撞撞的从暗处跑过来时,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。
“救命啊,不得了,杀人啦,公主快逃命吧,那些人疯了,都疯了~~~~”
“住口,乱嚷嚷什么~~~”月落喝道,话音未落,像是印证富春的话,风中隐隐传来金铁交鸣的声音夹着厮杀哭喊声,远远的望去,朝然殿那里升起一股浓浓的黑烟,空气中顿时弥漫起木头燃烧的焦香味,不过很快就不是那么回事了,冲天的火光爆燃升腾。
就在众人惊愕之时,富春已经连滚带爬的跑到月落身边,抓着她的衣摆哆嗦着:“死了,都死了,一个活口都没有,公主他们追来了,快逃啊~~~”说着还不时的朝身后来的路上张望,仿佛身后有恶鬼追着。
“好好说话,到底怎么回事,你说谁死了。”小白问道。
“城主,城主死了,那些官员们也死了,侍卫们都疯了,杀红了眼,见人就杀,来了,他们来了~~~~”随着富春的手指之处,一趟带刀侍卫摇晃着跑了过来。
真如富春说的那般,靠近了才现那些侍卫们目露红光,但是仔细看去,那些目光都是呆滞不动的,动作僵硬,刚刚与我们在一起的这些侍卫迎上去时,他们连想都没想,提刀就砍,顿时,侍卫群里炸开了锅般,火拼了起来,边打边传来咒骂声。
“赵老六你疯了,老子你也砍。”
“哥,你咋了,俺是三儿啊~~~”
“你丫疯了,不就欠你五文钱嘛,至于嘛,我死了你也拿不到钱~~~~”
“靠,老子跟你们拼了~~~~”
小白脸色骤变,叫道:“保护公主。”话音刚落,刷刷刷的十几条人影从四面八方窜了出来,清一色的湛蓝,每人左臂上都绣着与那玉佩一般大小的盘龙花纹,想是小白的贴身侍卫,真厉害,躲在这里这么久竟然无人察觉,这些护卫目露精光,气势凛然,朝然殿的那些侍卫跟他们简直就没法比。
那些护卫训练有素,很快的分成两组,一组人把月落富春围起护着她们往外跑,另一组人把我跟小白围在中间,小白的神色异常凝重,看着那些火拼的朝然殿侍卫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。炎真已经乘着这会的功夫,帮常乐的箭伤稍微处理了下,撕下衣服的下摆,把常乐捆背在身后。
绕过那些仍在混战中的侍卫们,我们两组人,很快的沿着小路往朝然殿跑去。这一路跑来竟没人阻拦,可是等转过弯来,闪着火光的朝然殿出现在眼前时,呈现给我们的是一副修罗地狱图,火势越来越旺,随着夜风火舌疯狂的吞噬着周围的偏殿,用不了多久,这整座凤栖宫便会烧成一片灰烬。遍地尸横,侍女的太监的还有侍卫的,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,血水已经把凤栖宫的青砖染成了赤红。
浓烟熏的我的眼疼,脑中昏然,这场景让我几近虚脱,小白抓紧我的胳膊,低声安抚:“别怕,你只要看着我就好。”是啊,只要看着他就好,看着他我就会心安,他不在的这些日子里,我想的最多总是在山上那时,他决绝和安然的眼神,对他来说,他总是做着他认为对的最正确的选择,对,他的做法是对的,那时的我只是一种拖累,可是他的决定于我来说却是一种放弃,情感上的放弃,我矫情吗,是的,我宁愿自己矫情着。
朝然殿是凤栖宫的主殿,也是第一座大殿,从格局上来说,它就坐落在凤栖宫的最前面,进了宫门就看见它耸立在眼前,不过中间有一片大广场。我们现在就是要穿过这片大广场,才能出得宫去。这广场真大真宽敞啊,那么多人在上面打架都不嫌挤的慌,为了这次两国的会晤,特地在广场上树起一排排的旌旗,此时也七零八落了,有些被烧了只剩光杆,更多的倒落在地,宽大的旗面,看来就像块破布,铺盖在杂乱的尸体上。
终于有人现了我们,冲了过来,小白的嘴角微掀,眼里满是冷酷的杀意,抓着我的手,在护卫的保护下,一路往宫门口跑去。那股天下唯我的气势,简直是所向披靡,很快就杀出一条血路,身后的公主他们相对的就慢了许多,渐渐的离我们有些距离。
杀杀杀,这是一场生死的较量,就像野兽般,没有一丝人性的存在,那些朝然宫的侍卫像是中了诅咒一样,睁着血红的双眼,他们的脑子里只有杀戮,被诅咒控制的大脑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,只有杀光眼前的人,自己才能存活下来。他们就是一台杀人的机器,没有疼痛,没有知觉。
“他们好像被人控制了。”我在刀光剑影的杀戮缝隙,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,那些中招的侍卫,尽管血流不止,脸上毫无痛楚,那双双眼睛狰狞,却没有焦距,他们是没有灵魂的空壳,这情景有点象生化危机里的那些僵尸,不过卖相比他们好看了点,至少没有腐烂恶心的外表。
小白没有应声,专心的对付这眼前的这些人,在刀光剑影里他的眼神更加的凌厉,又一个侍卫倒下了,他抽空往远处张望,似乎在寻找什么人。我们已经跑到了广场的中央,离宫门更近了。
“我忘了件事。”我惊叫起来,真是猪脑子,这事情一茬一茬的,差点让我忘了我的初衷,“我看见雷藏了。”
“在哪。”小白追问。
“我进城的时候看见了,我怕他对你不利,所以赶来找你,没想到还是晚了。”
“不晚。”听见我的话,小白似乎很高兴,“你看那边,还有那边,那几个人的眼神。”
随着他的话音,我看去,现在这些麻木的侍卫中,混杂着几个人,咋看之下没有区别,经小白的提醒,才现他们的眼神确实不一样,所谓的不一样,是指他们的眼神跟正常人一样,当你在一群不正常的人群中,现一两个正常的人,那这些个正常人就显得不正常了。
第五十四章 壮士,请随便
既然目标明确了,小白便低头吩咐几个护卫,去攻击那几个看上去正常的侍卫,果然,那几个人在突袭之下,狼狈的招架着,他们一分神,攻击我们的侍卫的动作慢了下来,有些呆滞。小白猜测的不错,那几个人分别控制着几十个侍卫的心神,至于他们是怎么办到的,我就不清楚了,不过,我想他们背后一定是雷藏在指使,有这种变态的家伙在,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。
我们这边的情况稍微轻松了些,落在后面的公主他们那一组,可就没那么好命了,间歇听到公主和富春的叫喊声,一声比一声高,终于公主的一声尖叫成功的吸引了小白的心神,抽空回头看去,月落髻凌乱,衣衫不整,一名被砍断了手的侍卫死命的拉扯着月落,身旁的护卫本就打的很吃劲,这时也无暇分神去掰开他们。
“保护好她。”小白拉过一名护卫,吩咐完,一个纵跃,如展翅的雄鹰,越过人头,去势将竭时,足尖轻点,踏着一个侍卫的头顶,继续往前纵去,几个起伏便落在了月落身旁,长剑横劈,那动作一气呵成,干净利落,由衷的赞一个帅啊,好一幅英雄救美图。
月落像只受伤的小鸟般,蜷缩在小白怀里,受惊过度的脸更显的楚楚可怜。小白搂着月落,剑势如长川入海,快猛迅捷。
任由身旁的护卫拉着我往前跑,我直直的望着身后这一幕,小白犹如中古世纪的王子,从恶龙的手中拯救出美丽的公主,就算在这萧杀的背景下,也异常的华丽。突然,从小白的身后窜出一个人来,我惊叫声还未出,只见月落一个转身,紧紧的抱住了小白,那身后的刀从月落的后背斜斜的划过,刀风过处,丝飞扬,月落的髻散落开来,小白惊觉身后突变,立即带着月落纵开,但是还是伤着了月落的胳臂,月落一声娇呼,瘫软在小白怀中,一把青丝散乱飘飞在空气里,最后如同失去翅膀的蝴蝶,跌落在尘土里。小白伸手揽着一缕青丝,低头沉思着,当他从断中抬起头来,身后朝然殿的熊熊烈火,映衬出他的双眼如盛开的金莲,金色的火光照耀着他红色的战袍,这一刻,他如同涅槃的火凤,燃烧着周围的一切。
“交丝结龙凤,镂彩结云霞,一寸同心缕,百年长命花。”我在月落只剩齐肩的短中失神,不断的低喃着几句词,冲天的火光如同新房里的花烛,这份情债,小白终究是还不上了。最后一缕青丝落地,我心里的某一角也开始倒塌。恍惚间,听见有人叫我,茫然的回头,眼睛失去了焦距,眼前的人影不停的打晃,终于收敛起心神,定神看去,一张狰狞血脸,举着刀向我砍来,我淡笑,突然想到个很无聊的问题,老婆经常问老公,如果我跟你妈同时掉进水里,你先救谁。以前我听见这个问答题,总是很嗤笑的,现在我真的想知道答案。
小白没有来救我,但是那把刀也没有落下,那张脸永远的定格在那个表情上,慢慢的在我眼前倒下,背后插着一支白羽箭,利箭正中心脏。宫门的城墙上立着一个修长的身影,黑夜的幕布下,天青色的长袍肆意的翻飞着,黑亮的长顺滑的梳拢在身后,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,容色温润清华,一如当年雨中的江南青石巷中走来的美人,不同的是多了份惊艳。左手持弓右手搭箭,圆月下,盈满的弓,白色的羽箭矢如流星,箭箭中的,我眯着眼,开始不停的傻笑,渐渐的景色又开始摇晃,晃的我有些难受,不耐的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眼前是常乐担忧没有血色的脸,笑着伸手捧着他的面颊,“常乐,你的脸好白啊,怎么比我的还白,呵呵,我是在做梦吗,刚刚我好像看到精灵王了~~~~”常乐想要说什么,嘴动了半天,只出一声叹息,也不知道他叹的什么~~~~
被护卫强拉着,一路的跑,似乎把我积攒了十几年的力气,全都用在了今日。终于宫门近在眼前,只是紧闭深锁的大门,彻底断了我的退路,我扶着城墙,粗喘着气,心中想着,早知道这样,我还不如不跑了,累的跟只狗似地,正想着,还没匀过气来,就听头顶,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,接着从城墙上甩下几条绳索,晃荡着轻拍墙壁,炎真毫不犹疑的背起常乐,抓着绳子就往上爬,那些护卫则留下断后,不看还真的不知道,这城墙还蛮高的,高的像是插入了云霄一般,抬眼看去,一阵眩晕,让我有些恶心想吐,拽着绳索,有些愣,回想着体育成绩从来没有及格过的我,有没有这个潜力能爬到顶上,在我犹豫的当口,小白抱着月落,也来到墙边,只见他一个漂亮的后甩,把月落背在了身后,拽着绳子,只轻轻一点,就窜上几米去,如此这般手脚并用,动作潇洒利落,几个停顿,便以后来居上,同炎真一起到了墙顶。
真帅啊,我恨恨的往手心里吐了口吐沫,,在家靠父母,出门靠朋友,人嘛还是要靠自己,小宇宙啊,你就燃烧吧,烧死我得了,学着前人的样,我也拽了拽绳子,眼角忽然瞄到团事物,侧头看去,富春正撅着屁股,抓着绳子往上蠕动,要说蠕动,那是因为他爬墙的动作太生动了,生动的就像是一只大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