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毒妇(重生)-第4部分(2/2)

女时心惊不小。

    西厢偏房中的孤女,岂能用“蓬头垢面”来形容?荡满尘土的头发纠结成团,一脸污垢,又臭又脏,嘴唇龟裂,衣衫褴褛,腿脚生疮,赤脚光膊,额角的伤口还未结痂,血污混成一团,直叫人胃中一阵翻腾。

    孤女蜷成一团,缩在墙角一动不动,只用一双大眼直勾勾的盯着白若卿,露出大片眼白,那样子也挺渗人。

    “爹爹呢?把人带回来难道就不管了?”白若卿也望着那孤女,问管家姨娘道。

    管家姨娘:“相爷吃酒回来,已睡下了。”

    玉璃:“相爷吃了酒就会忘事,明早又会不认账,说这人是自己跑来的。”

    房中也有好几人,但这孤女却唯独只盯着白若卿一人看,不眨一下眼睛,白若卿提起裙摆朝墙角走了过去,那孤女却朝墙角缩的更紧了,像极了受惊的鼠兽。

    “这是我家小姐,你可别不识好歹。”玉璃说这话,多半是为了方才那一番惊吓。

    白若卿将孤女上下打量一番,对玉璃道:“玉璃,去准备热水和干净衣物,给这姑娘梳洗一番,再请先生来给她瞧瞧伤处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玉璃应声,瞧了孤女一眼,转身走了。

    “姨娘,这姑娘既是爹爹带回来的,你且派人好生照顾,我今日也乏了,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。”白若卿揉了揉脖颈,对管家姨娘道。

    管家姨娘:“小姐好生歇着,这件事由我来办,小姐放心。”

    这一天当真是累极了,白若卿回到闺房,只觉人困马乏,还未来得及点灯,就闻房中似有异声,惊道:“谁?!”

    房中一阵窸窣之声,竟是从床上传来的,白若卿心下大惊,转身欲夺门而出,身后却有一阵掌风袭来,生生将门关上。

    “等你多时。”说话的沙哑之声传来,一星烛火便袅袅燃起,面鬼一身黑袍,阖了手中的火折子,转身坐在了桌案边,看着白若卿,微微勾起唇角:“你这里真不好找,我几次过来都以为这间是个书房。”

    白若卿看清来人,微恼:“这是女子的闺房,怎可随意闯入?!你当真是个无赖流氓吗!”

    面鬼定睛瞧了白若卿片刻,嘴角勾的更加明显:“闯已闯了,你若介怀,我明日便叫人过来说媒,娶了你就是。”

    闺房门外,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,玉璃在门外问道:“小姐,我已叫人备好热水,先沐浴吧?”

    白若卿心下有些慌乱,看了面鬼一眼,他却顾自倒了一杯凉茶,喝了起来,白若卿只好对玉璃说道:“玉璃,我有些饿了,你先去做些吃的给我,我吃了再洗。”

    玉璃欢快应声:“是,小姐。”

    玉璃走了,白若卿总算松了口气,也走到桌边坐下,道:“方才我听见床上有声音,那是为何?”

    面鬼回头看了看床榻,笑道:“我本以为你这高门大户家的弃妇闲来无事,应是早早歇了,所以来的早了,谁知你竟回来的这么晚,我等的乏了,就在床上睡了一觉。”

    白若卿:“……”

    面鬼瞧见白若卿脸色不好,于是说道:“我这可是上门服务,在我面鬼这里,还没有谁有这般待遇。”

    白若卿平复了下心情,道:“才一日,交代你的事情就办好了?”

    虽望不见面鬼的神色,却从他的眼睛中瞧得见那份狂傲,他似笑非笑,应是有了十分的自信:“牛毛小事,根本不在话下。”

    白若卿微微挑眉:“如此,你且说来听听。”

    面鬼放下茶盏,转身正视白若卿,道:“那幅画上,根本就没有字,何来的诗?”

    白若卿身形一顿,心道,这第一楼的面鬼果然是个中好手,才一日便将消息打探的如此精准,封季弘的书房可不是寻常之辈能够踏足半步的,然而这个人却做的如此轻松,当真是让人吃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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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白若卿:“面鬼公子真是身手不凡。”

    此话对面鬼之流果然受用,他呵呵一笑,道:“好说好说,现在可以说说,你当初为何找我。”

    白若卿:“一月前,你可听过相爷被刺一事?”

    面鬼:“略有耳闻。”

    白若卿:“交给你办的有两件事,其一,找出那日行刺相爷的主谋,其二,查清一月前在朝堂之上与相爷发生争执的是何人,为何起了争执。”

    面鬼:“白相爷是你亲爹,此事问他不是更容易,你作何还来找我?”

    白若卿:“我本女流,爹爹并不希望我牵涉其中,故而此事,你定要保密。”

    面鬼:“这你大可放心。”

    白若卿:“现下我们便谈谈你的酬金,你开个价罢。”

    这时,面鬼起身走到白若卿身边,以手撑桌,低头瞧着她的脸,半晌才道:“面鬼我不缺钱。”

    白若卿微微抬头,与面鬼眼神对视:“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面鬼抬手摸了一下白若卿的脸颊,白若卿嫌恶的躲开,面鬼笑得邪气:“这张脸不错,我要了。”

    白若卿身形一滞,不可思议道:“你……说真的?”

    面鬼:“怎么,不舍得?”

    脸,白若卿不知道,面鬼要她的脸,是要像他先前所说,将它剥了换到别人脸上,还是毁了,若是以前,白若卿只会觉得这人疯了,也断然不会理这疯言疯语,可现在,重生之事尚有,更何况这取脸一说?

    十年阳寿,转眼即过,离了王府,白若卿再无其他念想,只盼望着在她有生之年,能保爹爹平安无事,生身之恩难报,一张脸又算什么?

    白若卿:“我的脸可以给你,但我的脸值钱的很,待你将这次我交代你的事情办妥,我再告诉你什么时候可以将我的脸拿走,如何?”

    面鬼食指摸了摸下巴,笑道:“一言为定。”

    是夜,白若卿梦见阎罗大帝派黑白无常前来勾魂,噩梦惊醒便再无睡意,打开窗户,望着窗外姣好月色,于桌案上展开宣纸,提笔画了一幅《春来月夜图》,竟有了几分释怀之色。

    半宿未眠,白若卿将画做完,终是累的昏睡过去,翌日晌午,她尚在梦中就被叩门之声惊醒,玉璃慌慌张张奔了进来,对白若卿道:“小姐小姐,不好了,相爷今天又……又把纳兰公子请过来了!”

    白若卿本来睡眼惺忪,现下却打了一个激灵,瞬间清醒:“什么?!爹爹怎么认识纳兰公子?”

    玉璃扭扭捏捏囧色道:“是我不小心说漏了嘴……”

    白若卿眼看就要翻白眼晕过去了,玉璃连忙去扶,白若卿无奈只道:“快更衣,别让爹爹又做了什么荒唐事。”

    白若卿只草草梳洗一番便向着相府正厅冲了过去,慌慌张张奔了进去,只见纳兰尘箫一人坐在厅中饮茶。

    纳兰尘箫仍旧一身白衣,潇洒俊逸,见了白若卿,笑脸温润如玉:“若卿,早。”

    白若卿整了整稍显凌乱的发丝,囧色道:“……我爹呢?”

    纳兰尘箫微笑道:“相爷上朝去了,叫我在这里等你。”

    白若卿只觉头上一团乌云飘过,无力走到纳兰尘箫身旁坐下,许是方才奔的急了,现下开始咳嗽起来,虽然模样有些狼狈,却是我见犹怜。

    纳兰尘箫蹙眉,担心问道:“咳得这样厉害,可有就医?”

    白若卿好不容易喘过气来,眼中隐隐有些水泽,淡淡道:“这毛病已有月余,平时也无碍,有时着急就会咳上一会儿,却没什么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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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纳兰尘箫面上神色放松了一些,轻声道:“原是我来了,害的若卿着急。”

    白若卿神色一滞,面露尴尬:“哪有……”

    厅内静了片刻,白若卿觉得气氛不对,于是说道:“我昨夜画了一幅画,纳兰公子想不想看看?”

    纳兰尘箫微笑点头,神采奕奕:“荣幸之至。”

    画还在白若卿房中,却不便领着男子进去,于是叫玉璃携了画到后花园的凉亭之中,白若卿将画展开,道:“拙作,还望纳兰公子不吝赐教。”

    纳兰尘箫走近画作,细细端详,时而抿唇,时而淡笑,竟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,良久,他才道:“若卿昨夜,应是良久未眠罢。”

    白若卿:“纳兰公子怎知?”

    纳兰尘箫修长指尖点着画中明月,道:“月亮东升西落,然而画中已明月高悬,说明入夜已深,此画画风深沉,约莫若卿当时作画的心境,不似月色轻快。”

    纳兰尘箫这话,解得正是白若卿当时的心情,不偏不倚,竟让她心中忽而生出几分苦涩。

    纳兰尘箫:“若卿若不介意,我便向若卿求了此画,还望割爱。”

    白若卿笑道:“纳兰公子客气,你帮我那么多忙,此画全不足表我心意,还望公子不要嫌弃才好。”

    纳兰尘箫将画收好,道:“我还有一事。”

    白若卿:“嗯?”

    纳兰尘箫柔柔笑道:“我唤若卿多时,如今便想套个近乎,今后若卿不要称我公子,唤我‘尘箫’,可好?”

    白若卿望着纳兰尘箫的眼睛,只觉那是天上云彩,棉柔软糯,让人心中不免起了一丝悸动,白若卿轻启朱唇,脑中却突然想起昨夜梦魇,十年之期,她不能再动凡心,害人害己,于是平复心境,终将面前男子归入朋友之位,淡淡道:“尘箫。”

    【第二章】完

    第三章【1】

    管家姨娘寿毕,白若卿为表感激之情,亲自到尘箫山庄道谢,恰逢纳兰尘箫于湖畔鸣箫,一时兴起,便唤玉璃取来古琴,两人共奏一曲高山流水,琴箫合鸣,可谓天籁之声,余音绕耳不绝。

    一曲终了,两人相顾而视,隐隐一笑,便是知己相逢恨晚之感。

    “若卿弹得一手好琴,佩服。”纳兰尘箫手握玉箫,微微笑道。

    白若卿眉眼轻笑,朱唇微启,皓齿雪白如玉:“尘箫的箫鸣的才叫好。”

    纳兰尘箫:“昨日我偶得一件舞衣,相传是西域托合国进贡前朝的宝物,若卿可想见见?”

    白若卿惊奇:“果真?”

    纳兰尘箫叫人取来舞衣,于日光下展开,天蚕丝光华四射,温柔绦绦,犹如捧了一片月光在手,叫人在其美丽中忘乎所以,不能自拔。

    白若卿轻抚裙摆,不禁道:“这难道就是传闻中的‘袭月’?”

    纳兰尘箫:“若卿知道这舞衣的来历?”

    白若卿被舞衣之美所惑,娓娓道:“前朝盛年,国富民强,前朝皇帝有位宠爱的妃子名叫袭月,极善舞,但红颜薄命,袭月后来身患重病再不能舞,便整日郁郁寡欢,身体更不如前,前朝皇帝心疼袭月,便广招天下能工巧匠为袭月打造一件独一无二的绝世舞衣,那时,西域托合国为表臣服之心,便将这件舞衣进贡给前朝,但袭月终究是没能穿上这件舞衣再舞上一曲,撒手人寰,前朝皇帝思念爱妃,便将此舞衣取名袭月,日日留在身边,以解相思。”

    纳兰尘箫听完这个故事,轻声叹道:“可怜红颜薄命,有情人不能眷属,天道有时便是这般能开玩笑,委实令人惋惜。”

    纳兰尘箫这话让白若卿想到了自己,心生感伤,渐露悲色。

    纳兰尘箫:“袭月无福,若卿不如穿上此衣,替她舞上一舞,如何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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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白若卿抚着舞衣,思忖片刻,淡淡笑道:“也好。”

    纳兰尘箫抚琴,白若卿于琴前翩然起舞,身披月光,姣美纯洁,似仙娥下凡,使四方春意皆淡了颜色,如真似幻。

    “少爷,定北王来了。”尘箫山庄管家走来在纳兰尘箫耳边说道。

    纳兰尘箫手不停弦,望着月霞笼罩下的白若卿,双目含情,似有恍惚,直至抚完一曲,才笑着拍手道:“若卿舞姿甚佳。”

    白若卿双颊微微泛红,不知是累的还是带着几分羞窘。

    纳兰尘箫起身问管家道:“王爷来多久了?”

    管家转过身,看着八角小亭中站着的人说道:“自我看见王爷时,他已经站在那里了。”

    白若卿循着方向望去,只见封季弘双手背后,一身华服站于八角亭中,面色不苟,正朝这边看来。

    “不知王爷驾到,有失远迎,恕罪恕罪!”

    纳兰尘箫笑着朝八角小亭走去,白若卿虽有些不自在,但做客他人之馆,焉有不迎之礼,于是随着纳兰尘箫走了过去。

    几人进了亭子,纳兰尘箫笑道:“王爷几时来的?也不叫人提前通知我一声,我好迎接王爷。”

    封季弘冷峻着脸,只瞧了纳兰尘箫一眼,就将视线移到了白若卿的身上,淡淡道:“若卿与纳兰公子真是好兴致,本王与若卿夫妻三年,也不曾见她为本王舞上一曲,想来若卿与纳兰公子的交情不浅呐。”

    白若卿唇角微微勾着一丝笑意,道:“王爷乃国家重臣,日理万机,哪有功夫看我这粗鄙舞技,东方夫人身姿妖娆,倾城绝色,王爷若是想看,不妨让东方夫人为您舞上一曲,定能羡煞旁人。”

    纳兰尘箫见气氛不对,连忙说道:“王爷百忙之中抽空前来,定是为了那批兵器,咱们不妨换个地方,详谈如何?”

    封季弘昂首挺胸,姿态甚是趾高气扬,道:“带路吧。”

    纳兰尘箫招来管家,吩咐道:“带王爷去我的书房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管家领命,带着封季弘出了八角小亭。

    纳兰尘箫俯首看着白若卿,面含歉疚:“若卿,对不起,我不知道王爷要来。”

    白若卿自然晓得纳兰尘箫的难处,微微笑道:“此事与你无关,不必介怀。”

    纳兰尘箫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:“若卿咳疾顽固,恰好我近日得了一样好东西,对你的病症颇有好处,你且在此等我片刻,待我与王爷谈完事情,就来找你。”

    白若卿微笑点头:“好。”

    纳兰尘箫匆匆走了,只留白若卿与玉璃在八角小亭,大约一盏茶的时间,八角小亭后的青石路上有脚步声传来,白若卿以为是纳兰尘箫来了,起身一看,来者竟是封季弘。

    白若卿眼见是他,复又面无表情的坐下,端起青瓷茶盏抿了口茶,双目望向亭外。

    封季弘走进小亭,坐在了白若卿的身侧。

    玉璃倒了杯茶道:“王爷,喝茶。”

    封季弘视玉璃如无物,那样子,委实傲慢:“你先下去。”

    玉璃有些为难:“可是……”

    白若卿淡淡道:“玉璃,你先到外面等着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玉璃应了一声,出了亭子。

    白若卿身披月色,好似覆着一身光辉,恬静望着亭外春|色,不禁让封季弘心头有了一丝悸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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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怎么,见来者是本王,你很失望?”封季弘淡淡开口,却出口成冰,让人不寒而栗。

    白若卿轻笑一声,回首对封季弘道:“如今王爷于我只不过是路人,来便来了,何有失望与否一说?”

    方才白若卿与纳兰尘箫琴箫合鸣之时,封季弘便已到亭中,后又见她为纳兰尘箫舞曲,身姿曼妙,当真将他的心思勾了些去。

    封季弘一向面冷,如今竟也愿意缓和神色,问白若卿道:“离开王府一月有余,你,过的可好?”

    封季弘言毕,恰逢一阵料峭春风吹过,白若卿突然咳嗽起来。

    封季弘微微皱眉,问:“何故咳嗽起来?以前也不曾见你有这毛病。”

    白若卿冷笑:“说起这咳疾,倒是拜王爷所赐。”

    封季弘:“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白若卿挑眉笑道:“王爷莫不是忘了您赏给若卿的那一掌吧?也难怪,王爷疼惜美人,心思全在东方夫人那里,哪里还会记得我这点小事。”

    封季弘突然想起,东方玉中毒那天,确实是他气急败坏打了白若卿,事后白若卿并未现出异样,便以为她的伤无甚大碍,不曾想却因此落下顽疾。

    想到此处,封季弘有些内疚:“本王也是气极,若不是你做出那种事情,本王怎会动手打你。”

    白若卿一听此话,直气的指尖发凉,原来到现在,封季弘还以为下毒那事是她做的,白若卿微瞪双目,咬牙说道:“王爷做的不错,我白若卿天生便是蛇蝎毒妇,不仅如此,我还勾勾搭搭行为不检,王爷还是不要坐在这里和我说话罢,以免折了您的尊贵身份!”

    封季弘一击便怒,生气的抓住白若卿的手,怒道:“纳兰尘箫只不过一介商贾,你当真以为他比得过本王?!”

    白若